塔卡

我除了菜一无所有。

【白昭】四海求凰

爱情是他们的,ooc属于我。

架空年代,不想琢磨细节(・◇・)

凤白x凰昭

侠客装束是原皮白。

一发完结。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  “王家小姐可真是惨啊!”吵吵嚷嚷的酒楼某一角,一群短衣粗褐的汉子嚼着花生米,说着些街头巷尾的八卦,其中黑衣服的男子这样说着,“十里八乡出了名的美人,一夜之间竟愁白了头!”

  “什么,竟还有这等事?”“怎么回事?”听众们皆来了兴趣,毕竟那人口中的王家小姐,方圆百里只此一位,那可是广为人知的名人——城东王家的独生女王嫱,王昭君。小时候玉雪可爱,随着年龄增长如今仅十六芳龄,她更是出落得天姿国色,诗歌里形容美人的句子放在她身上都不为过,什么“俊眉修眼,顾盼神飞”,什么“千秋无绝色,悦目是佳人”。不过虽王小姐“美”名远播,但见过其真容的少之又少,毕竟是养在深闺里的明珠,但有机会在元宵节一睹芳容的公子哥们见佳人面后都寤寐思服,这名声便传得更响了。

  看众人都被他吸引,黑衣男子嘿嘿一笑,眉目中难掩得意之色,见他卖关子的听众不经有些恼,站得近的还有人推了推他:“别吊胃口啦!快说。”

  “这王家大家可都知道的,在本地算是名门,但显赫一时都是历史了,祖上是出过大官,但过了这么多年也就只出了那一个。家族经营着书肆,收入颇丰,但论权势是比不得其他世家的,名大于实罢了。”

  见他一直不进入正题,急躁的人都忍不住拍了拍桌子,吼道:“哎呀!你倒是快说重点啊,急死我了!”

  “哎呀哎呀,别急嘛!”黑衣男子笑得眯了眼,“这城中新搬来的那家人,是那著名的在京城的经营金铺的贾氏,的旁系。家大业大还有权势,这旁族的少爷出了名的纨绔又好色,一妻八妾,数不清的通房丫头。刚到这地界一听到王小姐的传闻,就去硬闯了王家。惊了王小姐不说,见到如玉美人的贾少爷午后就抬着红箱装的彩礼去提亲,当然被王老爷拒绝了!结果呢,这纨绔居然纠结混子流氓去打砸了王家书肆,并放狠话不把王小姐嫁与他,就让王家破落!”

  黑衣男子灌了几口微凉的茶水,继续道:“王家去报官,结果官老爷是受贾家照拂过的,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竟在打太极不办事。王家去拜托其他世家,几大家也碍于贾氏威名,因要避其锋芒不肯帮忙。这雪上加霜的事一件又一件,王老爷直接急血攻心气病了,缠绵床榻身体每况愈下。尽管如此凄凉,王家上下一心依旧护着王小姐,不肯让登徒子沾染明珠。”这事儿在街头巷尾流传着,不过多是只言片语,这样细致流畅的版本倒是头一回。

  “王家在贾家打击下,书肆摇摇欲坠,家境也一落千丈,前两天还遣散了大部分家仆。据我在王家做事的熟人说,王老爷可能时日无多了。”黑衣男子眉头微皱,“昨日和这位朋友饮酒,他透露给我一个消息,说王小姐不知发生了什么,二八年华却一头白发。我个人猜想是愁白了头,哪家姑娘遇到这类事不得发愁。”

  周围人听罢,七嘴八舌地讨论了起来——“王小姐也太可怜了,王家世代良善,不应该有如此遭遇!”“大家都觉可惜,也只能哀叹,谁也帮不了忙。”“不过一夜白头这事真是稀奇,看话本里也有过这种事,不过那人是被妖怪夺舍了才白得头。”“嗨,你胡说什么呢,王小姐要真的被妖怪夺舍了,还会被那流氓欺负?”“唉,如果真的就好了,让妖怪吸了贾纨绔的精气,要了他的命,也是为民除害。”“别了吧,这种人的精气妖怪也不屑的。”……

  这边聊得热火朝天,再怎么群情激愤也就敢嘴上说说,又不能打击贾家帮忙王家,甚至连慰问都没得资格。在二楼廊道的李白喝着小酒听着闲话已经有一会儿了,对大家口中的王小姐十分感兴趣,正在思考啥时有空摸进王家见一见这王嫱。

  楼下突然传来一声大叫:“不好啦!王穰王老爷逝世了!”一语惊破吵闹氛围,酒店里霎时落针可闻,各色人等面目哀婉,不知是在叹息王穰还是在哀婉王嫱。

  李白眉头微皱,持酒壶饮尽最后几口美酒,随手丢了银子在桌上,便从二楼环廊跃下消失在街角。

  待到李白攀上王府院墙,整座屋子已经被挂上了白绸,灵堂布置大致已经完成。家里不见一个下人,看来是遣散了个干净。街坊四邻心疼王家孤女,都自发来帮忙,在王穰去世的这半个时辰,开布庄的送来白绸,棺材铺子送来上好的楠木棺,此类种种不计其数。大家做着布置,都默不作声,余光却又不约而同地看向跪在棺材前烧着纸钱的王嫱。此刻王嫱身着雪色衣裙,惨白的孝布恍若与三千白丝融为一体,她低着头,看不清其面容是何等凄凉,抽泣声虽被压抑,在寂静的灵堂里也格外明显。看着如此佳人被纨绔恶霸逼至如此境地,接下来怕是更会坠入万丈深渊,却无人能搭救,无人敢搭救。念及此,心软的姑姨些开始掩面落泪。

  李白眉头微皱,打量着王嫱的身影,那满头白发隐隐若有金光?“估摸着时间,也该来了。”他的自言话音未落,府门前大街上便传来狗腿子溜须拍马的吱哩哇啦喊声,正是贾纨绔一众闻声赶来。府中帮忙的众人慌了神,最坏的情况难道真的要发生了,这该死的恶棍真的要灵堂抢人?

  李白趁乱摸进灵堂爬上了横梁,看着那贾少爷一行人从正门进来,一个个站无站相走无走样,穿的是红蓝绿缎子带团花纹的衣裳,一批歪瓜裂枣。就带头的贾少爷对比下稍微能看,但也最多算个端正。贾少爷旁边的狗腿子厉声呼喝帮忙的众人:“接新娘子没见过?还不快滚,看什么热闹!”

  此话一出,人群中炸开了花——“真不是个东西!王老爷尸骨未寒,这贾纨绔居然灵堂抢人!”“可怜王小姐原本安稳过日,竟被这恶霸害成这般!”“这人不会有好下场的!下十八层地狱也不为过!”“王小姐这无依无靠的,我们又帮不上忙,真的眼睁睁看着一代佳人陨落嘛?”……

  “吵什么吵吵什么吵,说什么坏话呢?还不快趁着贾少爷心情好快滚,再碍事小心挨打!”狗腿子比划着双拳,耀武扬威道,“我们贾少爷关系硬着呢,打你们就你们,敢反抗,明天就投进大牢!”语气大言不惭但也句句属实,人群安静了下来,有血性的男儿拳头捏了又松,敢怒不敢言,反抗会给家人老小带去的伤害是无法承受的。

  “昭君在此多谢各位的帮协,接下来的事是吉是凶,皆是我的命运……”是轻柔悦耳的声音,带着略微的哭腔,“不必为了昭君,招惹上不必要的麻烦,大家快离开吧,各位的恩情真的无以为报,只能说句谢谢。”王嫱一发话,众人神色各异,放下手中物事,接连离开。狗腿子扬声道:“还是王小姐明事理,你们快些离开,别碍事。不过王小姐,接下来的事哪儿能是凶,嫁给贾少爷,可是你大大的福气啊,你一介弱女子,孤身一人肯定得有个依傍啊!”王嫱自始自终不曾变化过下跪姿势,听见这话头也没抬,手中纸钱不停丢入火盆。见她默不作声,贾少爷便看做王嫱默认,脸上浮现出了猥笑,摇着扇子向灵堂走去。

  自初闯王家已经过了许久,王嫱的姿容一直萦绕在贾少爷的心头,后来再来都未曾见到,王老爷带着下人死守,根本进不去门。王穰那个老头子也太烦了,脾气又臭又硬。不过……贾少爷眯起眼睛,笑容越来越大。他已经妨碍不了我了……

  “昭君~,别哭了,哭坏了眼睛怎么办,来让夫君看看……”说着就向王嫱伸出了咸猪手,将跪着的她拉了起来,行动间带起了一阵微风,“哎哟,娘子真香!”

  李白藏在横梁上,看着王嫱纤细手腕上那只猪蹄,眼睛一眯,从钱袋中捻了个铜钱弹了过去,正中手背。贾少爷吃痛把手收了回去,一看手背都已经出了血:“谁?是谁敢打本少爷!”

  屋外闻声询问:“少爷,发生什么事了?”然后便听到了回应“没什么事,你们给我好好守着!”仆从们便噤了声。屋内贾少爷背脊骨都凉了,刚刚的回答不是他说的却是他的声音,而他自己想开口反驳却发不出声音。一时间恼羞成怒觉得王嫱害他,不管屋内有没有其他人有没有埋伏,便向王嫱扑了过去。贱人,敬酒不吃吃罚酒。

  一直低着头的王嫱这时仰起了脸,把贾少爷惊了一跳,那虽也是明艳动人的姿容,但带着稚气,且那绝不是王嫱的模样。遭了是陷阱……贾少爷心里无来由地开始发虚,也顾不得抓“王嫱”,转身准备跑出灵堂。先出去召来家仆,之后的事之后再说。

  一见贾少爷准备逃跑,在他转身时,“王嫱”拿出了早已经藏在袖中的匕首,向他刺了过去。李白在嗅到欢草*的气味时,心中的猜测便印证了八九分,见“王嫱”持匕首想对贾少爷下手,他跃下了横梁,握住她的手腕轻易夺下了凶器。再然后,那柄轻巧的匕首就被他掷出去从后背刺穿了心脏。贾少爷在感受到后背有第二人出现时,心中大感不妙,加急了逃跑的步伐,下一刻便没了呼吸。

  “惩奸除恶可奖,但杀人这事不适合你,佳人玉手可不许沾染鲜血。”李白拉着她的手,唇角上扬,语气中带着笑意,“想问问你的计划,若你成功杀了他,接下来会做什么?那就按计划进行吧。”在听到贾少爷的拟声时,“王嫱”就注意到有人在帮她,听到这从天而降的男人这样说,她也不疑有他,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信任感。

  “王嫱”收回了手,拿出了腰间藏着的火折子,点燃后丢到了墙角,火一落地便变得愈加凶猛,原来墙角早就布置了桐油,灵堂浓浓的熏香盖住了气味。见火势渐猛,李白搂过“王嫱”,带着她空中飞掠过无数树枝屋檐,一去便是几十里。

  到了远离城镇的郊外,李白才将“王嫱”送开,一路上她不说话也不挣扎,他以为她吓坏了以为他是坏人,这个念头现在已经烟消云散了——“王嫱”看向他的眼神里满满都是崇敬。

  李白不觉莞尔,解开酒葫芦大喝几口,说:“丫头,你不是王嫱吧……”她捻了下衣角,笑容灿烂,回答道:“我是王嫱也不是王嫱。我不是城中那王家小姐,真的小姐和他的父亲早就在我的安排下收拾好细软,随着遣散的下人一同逃走了。说来有缘,我本名亦是王嫱,字昭君。”

  “我不知道你怎么会卷入这种纷争,不过看你气度不似常人,是哪家出走的小姐?”李白打着哈哈对她说,“孤身在外,你如此姿色可不安全,快回家去吧,我没准儿心情好还能送你一程。”一提到回家,王嫱面色开始犯难:“说实话我不想回家,我的确是出走的,原因是因为逃婚。在我出生之前就被家里许人了,对方是单身了好多年的老光棍,我才不要被包办终身大事,我才不要嫁给糟老头子!”她情绪激动,眉头扭成一团,而李白则被她一句“糟老头子”惊得差点被酒呛住。

  李白咳嗽了好一会,回她:“你都没见过人家吧,你怎么知道对方是糟老头子,万一相处下来你可能觉得对方还不错呢。再说你一个人在外面行走真的不安全。”“我才不要!我是绝对绝对不会回去的!那个人在我出生之前就打了好久光棍,肯定是糟老头子!我长这么大都没来见过我,没准儿就是老得走不动了!”王嫱看李白如此劝说她,急得不行,“至于安全……那个,你就是话本中说过的那种云游四方惩奸除恶的侠客对吧,你带我一起吧,我很厉害的不会拖后腿!”说着她拉住了李白的袖子,生怕他跑了:“我相信你是个正人君子,求求你带我一起吧。”

  “你我孤男寡女一同行走江湖,对你声誉不好,不行。你还是好好考虑下回家的事吧,在没见过你未婚夫前,不要妄下评论。”李白摇了摇头,心中有苦说不出,狠了狠心无视了王嫱可怜兮兮的眼神。此话一说,沉寂了好长一段时间,王嫱低着头默默无语,再过了一会儿,她居然开始哭泣。她一哭李白就慌了,手足无措地用手抹着她的眼泪,结果好似越抹越多。他叹了口气,说“好了好了,允许你跟着我,等你想回家嫁人了,我再送你回家。”

  王嫱用袖子擦了眼泪,狡黠一笑,说:“都说了我不可能嫁给糟老头子的!”说话间李白已经走出了好长一段距离,他笑声朗朗:“万一后悔了呢哈哈哈哈。”

  “不可能的啦!对了,你叫什么名字啊?”王嫱朝着他的方向跑了过去,然后就牵起他的衣袖。

  “李白,字太白。”

  “咦?居然和我未婚夫同名……”

  “意外,意外吧哈哈哈哈哈。”

  ……

  凤丘李白是个单身几百年的老光棍,因为血统太纯正,是难得一见的白凤,族长便不许他随意找配偶,天天念着什么白凤白凰才是天作之合。他偷偷摸摸勾搭了几个姑娘,被族长发现后罚跪了好几年祠堂,心中愤懑难平。直到某个小门小户新生的女儿,孵出来验血发现是白凰,李白才结束单身生涯,那个女娃娃被许给他当未婚妻了。

  李白婚事有着落后,族长对他的管教松了点,他后来就有机会跑来人间界玩。这一跑就是多年,等他难得回到凤丘,就被告知他未婚妻拒绝包办,逃婚了。李白在族长家见到了他未婚妻的父母,两人坐立难安诚惶诚恐。李白并不生气,安抚了一会儿岳父岳母,便自请去寻未婚妻。

  李白到人间界已经将近一年,他的小妻子真的很会躲,最近他才在某处寻到了微薄的气息,跟着便入了城。他的小妻子真的是太小了,连幻化之术都不熟练,在茶馆一听白发,他便猜了个大概——他的小妻子可能是见义勇为了。接着便发生了英雄救美的戏码,不过似乎没有他,她也能做得很好,但私心里李白不想她手中沾染鲜血,便自己出手杀了贾少爷,放火的时候也助了把力。帮了她一把想带她回家,结果她居然非常抗拒甚至说他是糟老头子,这让李白哭笑不得,不过转念一想,订了亲后自己便游山玩水去了,丝毫没有关注过她的成长,被误会也是活该。

  没关系,时间还有很多,李白不介意继续追妻。

  凤兮凤兮归故乡,遨游四海求其凰。

  ……

  而王府走水后,贾少爷仆从和街坊四邻都在救火,可直至王府烧成灰烬,火势丝毫没有减小,那火绚烂炽烈显得格外妖冶。奇怪的是废墟中只有一具青年男尸,王穰尸体和王嫱下落不明。贾家自然不肯善罢甘休,追查多月没有结果,虽不甘但也不得不放弃。对于贾纨绔的死,大家自然是拍手称快,对于王嫱的猜测也众说纷纭,什么侠客搭救鬼神显灵,什么说法都有。随着时间的推移,大家茶余饭后只会提到曾有位传奇佳人名叫王嫱。

  这都是后话了。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*欢草:自己杜撰的,异兽欢(西水行百里,至于翼望之山,无草木,多金玉。有兽焉,其状如狸,一目而三尾,名曰欢,其音如夺百声,是可以御凶,服之已瘅。)巢穴所生灵草,有异香,草汁有毒,可令人失声。

评论(13)

热度(48)

  1.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